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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刘拓 | 在阿富汗当地看见恐怖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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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10月27日,青年考古学者、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博士刘拓近日在四川马尔康市甲扎尔甲山考察洞窟壁画过程中坠崖去世,享年31岁。
刘拓,1990年出生于云南昆明,湖南常德人,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博士,曾任兰州文理学院旅游学院副教授。
专业学习研究之余,刘拓热爱文物古迹和与之相关的旅行,迄今为止已到访200余处世界遗产和1500余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刘拓的考古文集《阿富汗访古行记》今年6月刚刚由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

原创 小北 北京大学出版社
8月16日,阿富汗塔利班宣布攻占总统府。
从5月初美国开始从阿富汗撤军,到塔利班逐渐攻下阿富汗的所有主要城市,再到阿富汗总统仓皇出逃,事态一天一变,进程仿佛开了倍速。虽然塔利班承诺,不伤害任何人的生命、财产和荣誉,对与西方国家和军队合作的阿富汗人实施大赦,尊重女性权利——但说是这么说,人们信不信是另外一回事。
在动荡的时局下,阿富汗人民开始逃亡。他们来到阿巴边境,试图进入巴基斯坦,或者想要乘坐飞机离开,乃至产生被飞机碾死或从飞机上坠落的悲剧。
有640余名阿富汗人被带上美国空军C-17货机,离开阿富汗。人们挤在正常载人量仅150人的机舱里,场面令人触目惊心。不过,大部分得到机会乘机离开的还是西方人。逃离阿富汗的飞机内部
美军狼狈撤离是大势所趋,但塔利班是否能为阿富汗带来和平,阿富汗是否真如塔利班所说已经把“腐败的政权”抛在身后,在目前来看还是未知数。
在混乱的时局下,阿富汗未来的希望在哪里?在简单给出一个答案之前,不妨跟随《阿富汗访古行记》作者刘拓的脚步,看一看阿富汗这一世界上最复杂、最脆弱的一角。
刘拓被中国网友了解,源于他2015年去伊拉克考察古迹时被伊拉克军队误抓的经历。人们钦佩刘拓远足战乱之地的勇气,也为这十余天的牢狱之灾中一群异国人之间的友善、关怀与谦让感慨不已。除了伊拉克,刘拓的脚步还到达过土耳其、巴基斯坦、黎巴嫩、伊朗等各国。迄今为止,他已经前往30多个国家和全国将近700个县,到访过200余处世界遗产和1500余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2014年和2017年,刘拓两次前往阿富汗,见到了喀布尔巴扎里的鸟笼、坎大哈开斋时的邦克、贾姆宣礼塔下过河的溜索……更重要的是,看到了在宗教与世俗纠缠下不知让人以何种态度去面对的阿富汗社会和各色人群。也许,在了解一个内部多样的阿富汗之后,再看前面提到的那个问题,你也会陷入深思。
01
令人惊讶的塔利班源地
提到塔利班,你会想到什么?是一群凶神恶煞、强烈排外的人吗?
但是,刘拓却在塔利班曾经的大本营坎大哈收获了旅途中最热情的经历。
坎大哈北街的市场售卖各种加工食品,干果、饼干、调料,色彩特别丰富。人们用编织袋盛装货品,从袋子里面鼓出一个个圆锥形的彩色小山。小商小贩也不断叫刘拓过去,给他们拍照或和他们合影。
坎大哈的路人也热情极了,摩托车从街上飞速穿过,每经过一辆,车上的人都要异口同声地和刘拓打招呼。坎大哈老城中的蔬果摊
在这里,刘拓遇到了一位 20 来岁的小伙儿阿卜杜拉,他戴着很坎大哈式的前面带缺口的帽子,留着浓密的大胡子,一看就是一位虔诚的穆斯林。他会说一点点英语,合影以后就一直跟着刘拓,希望带他去参观更多的地方。
在熟络起来之后,刘拓终于忍不住问阿卜杜拉:“喀布尔的朋友都告诉我,说这边很多人都喜欢塔利班,但我来了以后觉得根本看不出来,是否真的是这样?”
阿卜杜拉回答说“没错”,他也喜欢塔利班,因为他觉得塔利班并不坏。
他们在教门上最纯净,在教法上最溯本,喜欢塔利班,不过这和招待刘拓的热情并不冲突。
在这样的小城里,感觉到处都有阿卜杜拉的朋友,每隔几分钟就会见他和朋友热情地拥抱。阿卜杜拉甚至还记得刘拓的问题,见一个人就问他喜不喜欢塔利班,然后转告说他喜欢、他也喜欢,还会跟刘拓打趣说他某个朋友以前就是塔利班。
对于刘拓来说,普什图人对于塔利班的不反感是能理解的,但他没想到会以这样一种轻松的方式呈现出来。在坎大哈这样一个生机勃勃的城市,刘拓竟在阿富汗感到了久违的放松,这里没有教派、没有族群,所有人都是普什图,所有人都是朋友。坎大哈东街的烤馕店
到了傍晚,街上聚集了十几辆糖水车,每个车前面都聚集了几十个人,人手一个塑料杯子,原来是在为开斋做准备了。一位大叔见到刘拓,二话不说把他推到车前面,让车主拿了一个装满糖水的杯子。
当时已经到了喀布尔日落的时间,刘拓以为开斋了,因此拿起水杯就准备喝下去,结果被旁边一个小伙儿一把抓住手臂。
“他要喝水!”他叫道。瞬间摊位边所有人都回头看向刘拓。刘拓赶快把杯子放下来,环顾四周,所有人都只是手里拿着杯子,并没喝一口。
之前的那位大叔赶忙跑了过来,用英语跟刘拓说渴了就喝,不要在乎其他人,之后大约又对周围的人翻译了一遍。他们疑惑的眼神立刻就变得温柔了,有种示意刘拓赶快喝下去的意思。日落时分的发水场面
刘拓当然不敢再喝,也跟他们一样,端着杯子等着,并且给他们拍拍照片,他们也配合地用杯子摆出各种造型。
突然,清真寺传出一声“安拉胡阿克巴”的喊声,所有人同一时间开始喝水。向别处看去,另外几个糖水车也是完全一样的景象。在暮色中,这种仪式感肃穆而又诡异。
因此,刘拓不由得感慨:坎大哈确实是迄今为止他去过的伊斯兰教气氛最浓的城市,这种街头普通民众自发地、如此严格地守斋戒,他还没在其他地方体验过。
02
一个内部多样的阿富汗
支持塔利班的人显然并不都像坎大哈人一样友善。
在坎大哈,刘拓可以与陌生的大人小孩坐在一起吃开斋饭,即便语言不通,也可以一边吃饭,一边互相看着笑,吃完之后挥手告别。
而在塔利班渗透得最严重的城市之一加兹尼,人们就对外国人十分排斥。很多人面无表情地站在巷子里,直勾勾看着刘拓,和喀布尔、坎大哈和赫拉特笑脸相迎的情况都不同。
坎大哈的友善和加兹尼的敌意共存不悖,从这种情况也可以看出,阿富汗社会实际上复杂得厉害,什么样的情况都存在。坎大哈街头的开斋饭
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
以女性保守程度在不同地方的差异为例,巴米扬哈扎拉聚居区的姑娘几乎没人身着布卡,在路上和刘拓擦肩走过时,甚至会点头致以微笑。
在赫拉特这个阿富汗民风相对开放的大城市,成年女性穿着布卡时,由于天气实在炎热,在前方没人的时候也会把面前的布撩起来。
但是,每当刘拓转一个弯在巷子里遇到她们时,不管离得多远,那块布都会在半秒钟之内被放下来;身着卡多尔的女子,和刘拓在巷子里接近错身时,也会下意识稍微遮一下脸。
而在阿富汗其他地区,刘拓若是在狭窄的空间迎面遇到姑娘,对方甚至很可能因为错开的空间不够而直接掉头换路。穿着各色布卡的女子
有些在阿富汗的所见所闻,甚至令人感到矛盾。
街道上的蔬菜摊、杂物摊色彩斑斓,喀布尔有新修的国际航站楼、豪华饭店,手机信号也充足。哈里河边,河水清澈见底,笔直的杨树穿插在土坯的城市中,衬着低矮的远山,河水和天上的云朝着一个方向流动。
这一边看起来似乎十分美好。但另一边,喀布尔巴拉希萨尔城堡下是漫山遍野的墓地,孩子在墓地中奔跑嬉戏。孩子向刘拓大声打招呼,回音震荡,却更添肃杀与悲怆。去贾姆宣礼塔路上的罂粟田
阿富汗还是金三角禁毒之后世界上最重要的鸦片产区。去贾姆宣礼塔路上的罂粟田十分美丽,从粉红到紫红色的花朵,在阳光下迷乱却不乏秩序,亭亭而立蔓延到山脚下,三两儿童在其中嬉戏。
然而,这毕竟是毒品产区,很难想象深入其中会有怎样的利益纠葛和危险。
03
在复杂的土地上长出和平
生活在阿富汗的人们切实地对时局感到恐惧。
在喀布尔开中餐厅的红姐是刘拓在阿富汗之行中最初投宿的人。她曾跟刘拓描述了第一次去爆炸现场围观,看到周围的树上到处挂着人体残肢的情景;还拿着自己的当地女装,讲了自己乔装打扮,去坎大哈、巴基斯坦边境谈事情的惊险。
红姐仿佛说书人一般绘声绘色,却又淡定得好像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般。
然而,当她讲到几年前那起入室枪杀事件,前几天才和自己打过麻将的牌友,转眼成了自己要去现场处理的残缺不全的尸体时,刘拓还是能明显感到她的情绪波动。
又有一次,刘拓想在商店里拍拍照,店员却惊恐地跑来制止了他。然而,这在刘拓后来去到的所有较为体面的室内场所都是常态,店员大约还是害怕恐怖分子掌握了店内的格局,方便发动袭击。从飞机上俯瞰恰赫恰兰
不过,在阿富汗之外的人可能很难想象,在恐怖时局之下,阿富汗还有坎大哈这样热闹祥和的城市存在;只有到了夜晚,发现坎大哈可能实行涉外旅馆审核制,外国人只能住在固定的地方,才让人发觉局势其实并不是那么好。
如今,美国撤军,塔利班再来,不知道阿富汗土地上这些久经兵火的人们会迎来怎样的命运。
然而,面对内部多样的阿富汗,阿富汗之外的人其实并不能评价阿富汗到底应该怎样发展。外人能做的,也许只有祈愿这片历史深厚的土地恢复和平,相信这片土地与人民自身强韧的力量?
也许正如刘拓在《阿富汗访古行记》书中所说,“在阿富汗,匪夷所思的事情太多,没有机会去选择什么,也没有必要后悔什么,唯有认为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最好的结果”。
##20210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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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考古学博士的冒险与勇气之旅,带你亲历阿富汗的“前世今生”,领略温柔而又脆弱的“亚洲之心”。
-End-
作者:涵颖 编辑:黄泓
观点资料参考:
《阿富汗访古行记》
原标题:《北大考古博士只身穿越阿富汗,看见当地的恐怖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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